中国将继续缩减外资负面清单 推动服务业对外开放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作者：夏旭

3月11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闭幕后，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人民大会堂三楼金色大厅出席记者会并回答中外记者提问。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回应“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时指出，当今世界关起门来是没有出路的，中国将进一步主动扩大对外开放，继续缩减外资来华投资负面清单，推动包括服务业在内的对外开放。

同时，中国将把内需市场做大，为外资、外国产品和服务带来更多机遇，中国将在扩大内需中不断扩大开放，使中国成为外商投资的重要目的地、世界的大市场。

关于去年年底签署的RCEP协定，李克强指出，这有利于维护地区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也为世界经济增添了动力。中国将维护以世贸组织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同时只要有利于互利共赢，无论是多边，还是双边机制，中国都持积极开放的态度。

立足双循环，在扩大内需中扩大开放

在当天的记者会上，针对有媒体提问，“双循环”是否意味着中国在西方国家“围堵”下被迫采取战略收缩，李克强回应称，中国提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意味着中国既要做大国内市场，也要进一步扩大开放。

李克强强调，中国经济已经深度融入世界经济，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关起门来是没有出路的”。中国会不断地主动扩大开放，这是中国自身利益的需要，也有利于世界。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商务部原副部长魏建国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指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绝对不是一味只强调自力更生、排斥开放。经过40多年改革开放的洗礼，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货物贸易国，对外开放深入人心，中国也是经济全球化最坚定的捍卫者。

他强调，国内大循环与外循环是相互补充、叠加、促进的关系。中国是在对外开放基础上推动的内循环，内循环的增强也将支撑中国进一步扩大开放，二者不可割裂，更非相互矛盾和对立。

他指出，在“十四五”时期，中国正从过去的“被动开放”进入“主动开放”的新阶段，比如近年来中国在世贸框架下连续多次自主下调关税，这是因为开放不仅仅来自外部的诉求，更是中国自身发展的需要。

李克强介绍，中国将进一步主动地对外开放，继续缩减外资来华投资负面清单，推动包括服务业在内的对外开放，同时持续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总而言之，中国将在扩大内需中不断扩大开放，继续让中国成为外商投资的重要目的地、世界的大市场。”

商务部研究院国际市场研究所副所长白明告诉记者，近年来，中国连续多年缩短负面清单，在最新版的外资负面清单中已缩减至33条。而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十四五”规划及2035远景目标纲要（草案）》均提出，将进一步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应当说，在负面清单大幅‘瘦身’之后，未来的任何一项缩减都并不容易，含金量也更高，而这也彰显了中国扩大开放的决心。”

关于服务业开放，白明称，未来中国在养老、医疗、教育等领域的开放仍存在很大潜力，这些方面中国国内供给水平与质量均存在瓶颈，而外资的引入将为破解“养老难”、“看病难”、优质教育不足等问题提供新的思路。

此外，中国正在制定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近年来在与韩国等经济体开展自贸谈判时，中国在服务贸易上均作出了开放承诺，此前在自贸区也发布了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中国在服务贸易领域仍存在着数额不小的逆差，服务领域竞争力与国际先进水平也存在不小差距，制定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将进一步扩大中国服务业对外开放，增强服务业竞争力。”白明说。

对所有多双边机制均持积极开放态度

李克强指出，开放还需要各国共同努力，相向而行。他介绍，经过8年的努力，去年东盟10国、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15国签订了RCEP协定，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自贸区。

“这是不同社会制度、文化习俗，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共同达成的自贸区，它说明，只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可以谈出共识，找到共同利益，扩大各国人民的福祉。这一协定将有助于地区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为世界经济增添新动力。”

商务部部长王文涛今年“两会”期间介绍，中国政府已经正式核准了RCEP协定，正在加快推进实施技术准备方面的工作。

魏建国指出，RCEP协定15国覆盖了22亿人口，约占世界总人口的30%，2019年其GDP规模达25.6万亿美元，占全球经济总量的29.3%，区域内贸易额10.4万亿美元，占全球贸易总额的27.4%。RCEP的落地将带来四个“东移”：其一是制造业产业链的东移，其二是资本的东移，其三是技术与创新的东移，其四是人才的东移。

此外，他认为，RCEP的签署，使得中国首次与日本建立了自贸关系，必将推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走上快车道。

商务部国际经贸关系司司长余本林在近日的RCEP线上专题培训班上介绍，RCEP将为中国带来四大机遇。其一是贸易扩大效应：原产地累积将带来区域内贸易的扩大；其二是产业链供应链集成效应：协定将扩大区域内中间品生产，巩固了区域内产业链供应链；其三是投资虹吸效应：域外跨国公司为享受该协定红利，会加大对区域的投资布局，而市场最大、产业链最完整的中国有望成为跨国公司投资的首选；其四是助力中小企业发展效应：原产地累积规则有助于中小企业利用区域内上游供应链降低关税成本。

白明指出，RCEP的达成将重塑亚太地区的自贸格局。“在成员国中，越南、日本、韩国都与欧盟有自贸协定，日本现在与美国要签自贸协定，其中11个国家还签订了CPTPP，在这种情况下，RCEP的达成不仅有助于增加中国与更多国家的经贸合作，另一方面，也在自贸区布局上大幅拓展了中国的国际空间。”

李克强指出，中国将维护以世贸组织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同时只要有利于互利共赢，无论是多边还是双边机制，中国都持积极开放的态度。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强调，中国将积极考虑加入CPTPP。

魏建国表示，CPTPP从技术上看属于全球开放水平最高的自贸协定之一，在国有企业、政府采购、补贴、劳工、知识产权等诸多议题上要求很严格，但从长期看符合中国扩大开放的方向，目前，中国加入CPTPP谈判的条件已经成熟，但仍需“跳一跳”，中国需要一个更高水平的自贸协定来倒逼国内一些领域和产业的改革。